溫庭筠和韋莊的菩薩蠻詞風有何不同,結合兩詞的抒情方式回答

時間 2021-08-30 09:09:49

1樓:花下雨臺

溫庭筠和韋莊同屬花間詞派,溫韋二人是最典型的花間詞人代表,然溫詞綿密而韋詞舒朗,溫詞雕飾而韋詞自然。韋莊受白居易影響較深,而溫庭筠受李賀影響較多。花間詞雖都細膩,然相對溫庭筠,韋詞筆法清疏,抒情顯直明朗,有深婉低迴之致。

溫庭筠,本名岐,字飛卿,唐初宰相溫彥博之裔孫。才思敏捷卻因恃才傲物,譏刺權貴,生活放浪不羈,因而仕途不順,一生大半漂泊困頓。詞學史上第一位以詞名

家的作者,是花間詞派鼻祖。現存詞近330首,對唐五代文人詞的發展做出了極其重要的貢獻。溫庭筠詞幾乎都是女性生活題材,抒情主體多為宮人、歌伎、思

婦、怨女,內容多為離別相思、寂寞惆悵。確立了文人多寫女性情事的「豔科」格局,也奠定了文人詞綺麗香豔,婉約柔美的風格型別與審美特質。溫詞多以女性形

貌為中心視點,著力香閨繡帷的空間展示和富豔華美的畫面構成。

如「玉爐香,紅蠟淚。偏照畫堂秋思。眉翠薄,鬢雲殘。夜長衾枕寒。」(《更漏子》)「畫羅金翡翠,香燭銷成淚。花落子歸啼,綠窗殘夢迷。」(《菩薩蠻》)

又如《菩薩蠻》:「水精簾裡頗黎枕,暖香惹夢鴛鴦錦。江上柳如煙,雁飛殘月天。

藕絲秋色淺,人勝參差剪。雙鬢隔香紅,玉釵頭上風。」

全詞除了「惹」、「剪」、「隔」三個動詞以外,呈現在詞中的只是一片香豔精美的名物意象的描寫。「水精簾」、「頗黎枕」,可見居室之清雅無染,「暖香」、「鴛鴦錦」又可見環境之溫馨,情事之香豔,而江天、柳煙、飛雁、殘月等清疏之景又隱約透出寂寞之情思。

溫庭雲詞多寫普泛性的型別化情感,是對女性生活、心緒的揣摩,是「男子而作閨音」的代達。多采用冷靜旁視的角度,儘量避免詞人個人情感的直接滲入,而代之以渲染暗示,使其所表現的人物情事顯得更為朦朧幽深。

如《菩薩蠻》:「小山重迭金明滅,鬢雲欲度香腮雪。懶起畫娥眉,弄妝梳洗遲。

照花前後鏡,花面交相映。新貼繡羅襦,雙雙金鷓鴣。」

此詞並沒有直接明晰地表現人物的情感心緒,只是將臥室環境、嬌豔姿容、幽深動作一一寫來,末句以「雙雙金鷓鴣」的衣飾圖案,反襯女子的形單影隻,暗示詞旨。而「懶」、「遲」等細節隱約透露了慵懶遲暮之幽懷,也就落到了內涵的實處。

韋莊,字端已,「花間派」重要詞人。詞與溫庭筠齊名,世稱「溫韋」,但情感內涵及表現風格有所不同。韋莊詞以其自身經歷為基礎。詞人主體直接進入了詞

中。與溫庭筠詞相比,抒情主體、抒情內容、抒情手段等都具備了新特點。詞中的人事,不再是虛擬的物件,而是實指物件;詞中的情感,不再是普泛化的人所共有

之情,而是詞人自己的情志體驗;表現方法也不再是揣摩代達,而是再現和自訴。因此,韋莊詞的時空場景,也就突破了香閨繡帷中包孕性片刻的精美把握。

如這首《菩薩蠻》所寫就是詞人漂泊江南時的羈旅之仇和鄉國之思:「人人盡說江南好,遊人只合江南老。春水碧於天,畫船聽雨眠。

  壚邊人似月,皓腕凝霜雪。未老莫還鄉,還鄉須斷腸。」

此外,韋莊的一些詞作記錄了他的情感經歷,具有很強的感事性特徵。如《女冠子》二首:「四月十七,正是去年今日。別君時,忍淚佯低面,含羞半斂眉。

不知魂已斷,空有夢相隨。除卻天邊月,沒人知。」  「昨夜夜半,枕上分明夢見。語多時,依舊桃花面,頻低柳葉眉。  半羞還半喜,欲去又依依。覺來知是

夢,不勝悲。」

「四月十七」、「昨夜夜半」,詳記日月時間,猶如追敘戀情的日記,詞人心底分明珍藏著一個溫馨的舊夢,隱含著詞人

自身的某些經歷。又如《荷葉杯》:「記得那年花下,深夜,初識謝娘時,水堂西面畫簾垂,攜手暗相期。  惆悵曉鶯殘月,相別,從此隔音塵。如今俱是異鄉

人,相見更無因!」

詞中地點、時間、情事寫得如此具體、真切,亦非一般泛泛賦詠,「情景逼真,自與尋常豔語不同」(湯顯祖《花間

集》評語)。韋莊詞的感情性特徵,使詞中的情感流程具有明晰性,它是以情緒記憶的形式再現自身的情緒體驗的,故不必如溫庭筠詞那樣過多地依靠意向來承託與

暗示人物的心緒。王國維《人間詞話》形容溫、韋詞風,可謂生動:「『畫屏金鷓鴣』,飛卿語也,其詞品似之;『弦上黃鶯語』,端已語也,其詞品亦似之」。

溫庭筠與韋莊同為「花間派」詞人,且世稱「溫韋」,但溫詞之穠豔,韋詞之份麗,卻是不言自明的。因此,賙濟評工人詞風,說「飛卿,嚴妝也;端已,淡妝

也」。不過,這只是表現手法的不同。從詞所表達的情感境界來看,韋詞描寫男女之情,更多地融入了自己的內心感受,詞中有己;而溫詞描摹女性嬌情慵態,儘管

逼真精緻,但多直錄摹繪,將自身置於旁觀者的地位,詞中有人無己,因而缺少真情實感。這,才是二人詞風的內在分野。

溫庭筠《菩薩蠻》詩歌鑑賞

2樓:扶貧公子

樓上都寫全了,我沒的寫了

溫庭筠和韋莊的菩薩蠻都運用了反襯手法,有何異同 50

3樓:

溫庭筠詞擅鋪陳,濃墨重彩,顯得「密而隱」,如富麗堂皇之牡丹,富於美感的聯想;

韋莊詞擅素描,疏朗淡雅,又多直抒胸臆,顯得「顯而疏」,如展包初放清新明麗之芙蓉,情感上「似直而紆,似達而鬱」。

溫庭筠的《菩薩蠻》的寫作背景是什麼?

4樓:匿名使用者

溫庭筠 (約801—866),唐代詩人、詞人。原名岐,字飛卿,太原祁(今屬山西)人。唐初宰相溫彥博之後裔。

《新唐書》與《舊唐書》均有傳。年輕時才思敏捷。晚唐考試律賦,八韻一篇。

據說他叉手一吟便成一韻,八叉八韻即告完稿,時人亦稱為「溫八叉」、「溫八吟」。詩與李商隱齊名,並稱「溫李」。詞與韋莊齊名,並稱「溫韋」。

詩詞工於體物,設色麗,有聲調色彩之美。弔古行旅之作感慨深切,氣韻清新,猶存風骨。多寫女子閨情,風格濃豔精巧,清新明快。

詩詞兼工,是花間詞派的重要作家之一,被稱為花間鼻祖。

溫庭筠位仕途不得意,官止國子助教。這裡講兩則故事,即可見一斑。

在封建時代,一個讀書人即使有最好的文才,若接連不斷地得罪上級,那他青雲直上的希冀恐怕就會被無聲無息地取消了。而溫庭筠正是這樣一個人。

一次唐宣宗微服出行,在一個旅館裡湊巧遇上了溫,但他倆當時互不認識;溫庭筠比較傲慢,而且還帶有戲謔的口吻問宣宗:「您不就是當司馬、長史之類的官嗎?」在得到否認後,溫又繼續問詢:

「那麼,您莫非就是那些縣尉、主簿之類的官吧?」對溫所涉及的一眾小官,宣宗只得說道:「皆非也!

」回宮後,宣宗心裡實在覺得不痛快,遂命令宰相把溫貶到了方城當縣尉去了。

一次唐宣宗命宰相令狐綯寫些漂亮的《菩薩蠻》詞讓宮女演唱。但文墨有限的名宦之子令狐綯自知自己寫不出好詞來,便託付給當時作詩作詞頗有名氣的溫庭筠代辦,寫好後呈報給皇帝,受到了皇帝的讚賞。本來令狐綯吩咐過溫不要把這代作詞的實情「捅」出去,結果還是被捅了出去。

這樣一來,覺得老臉無處擱的令狐綯不覺大怒,從而疏遠了溫,使溫在令當權時受盡磨折。

但溫畢竟是很有才華的,後來狐令綯仍向溫諮詢一些事情。誰知溫又慢條斯理地拿令狐開玩笑說,大人所要解決的問題在《華南經》裡便可找到;要知道,它並不是什麼冷僻的書嘛,所以相公在治理國家大事之餘,也不妨多看看些書。這話更是惹惱了令狐綯,從而他就不再理會溫了。

後來,溫在詩裡就寫有「因知此恨人多積,悔讀《南華》第二篇」的句子,用來表明他自己的深沉慨嘆,但於事卻無補了。

鹹通四年(863年),溫庭筠因窮迫乞於揚子院,醉而犯夜,竟被巡邏的兵丁打耳光,連牙齒也打折了。他將此訴於令狐綯,令狐綯並未處置無禮之兵丁。兵丁極言溫庭筠狹邪醜跡。

因此有關溫庭筠品行極壞的話傳了到京師。63歲老翁,被打折了牙齒,並且落了更壞的名聲,溫庭筠只好親自到長安,致書公卿間,申說原委,為己雪冤。隨後即居於京師,於六十六歲(866年)卒。

溫庭筠在朝廷不得志,自然整日悶悶不樂,所以他在寫作那首《菩薩蠻》時,自然抒發心中的鬱悶。

附:溫庭筠《菩薩蠻》 原詞:

小山重疊金明滅,鬢雲欲度香腮雪。

懶起畫蛾眉,弄妝梳洗遲。

照花前後鏡,花面交相映。

新貼繡羅襦,雙雙金鷓鴣。

【鑑賞:菩薩蠻】

溫庭筠的《菩薩蠻》收在《花間集》的共十四首,這是其第一首。本詞寫一個獨處閨中的婦女,從起床而梳妝以至穿衣一系列的動態,從中體現出她的處境及心情。首二句為主人公初起床的情態。

以特寫的手法,突出主人公的形象,次句為主體,首句為襯景。「小山」為床榻圍屏上的畫景,「金」為塗在屏山上的顏色。「明滅」為日光透過窗紗照射屏山陰陽顯晦之狀。

「鬢雲」為鬢邊下垂的黑髮,曲捲而輕揚,狀如雲朵,故常以雲形容之。欲度」從雲常流動設想,描繪出鬢髮輕揚之狀。「香腮雪」形容主人公襯映鬢髮的臉頰之膩白。

整句凸出一副嬌慵的女性面貌,因「鬢雲欲度」正是鬢髮散亂未整之狀,句中也隱含呆坐懶起的時間過程。這第二句在讀者眼前展示出這樣一個鏡頭:在小山重疊金色明滅的畫屏圍繞著的繡榻上,一位**剛剛坐起,她散亂的鬢髮,似流雲樣將要度過她雪白香豔的臉腮。

三、四兩句開始寫她下床後的活動。「懶起」二字透露出主人公的情緒,下句「遲」字與之相應,是瞭解整首詞意的關鍵。「懶起」即懶懶地起來。

一「懶」一「遲」,極見其無情無緒之神情,與「梳洗罷,獨倚望江樓」(《望江南》)之因有所希冀而行動緊急,表情迥異。「弄妝」謂妝扮時頻繁反覆做弄。「遲」字總承「弄妝」與「梳洗」諸事。

在這二句中,主人公嬌慵之狀宛然可見。

下闋寫其人之繼續活動。「照花」二句寫其對鏡簪花,於客觀地描寫人物活動中,暗寓其人對鏡時自賞自憐之意。自賞:

人面如花;自憐:盛年獨處。此「花」當為插於髮髻之飾物,非喻人面,從次句之花面並提可知。

前後鏡對照,腦後髮髻簪插之花映於前鏡,乃與鏡中人面交相輝映,其人之容色光麗可想。最後二句寫梳妝後穿著衣服,不寫其動作,但點出主人公眼中的衣上彩繪--金線繡的一雙雙的鷓鴣鳥。試想她滿懷心事,懶洋洋地勉自梳妝罷,剛要著衣時,而入眼的乃是「雙雙金鷓鴣」,則其情當如何難堪!

本詞寫法上有其特點,其一是作者只是在生活的片段過程中,選取最具有特點的動態或物象,略加勾畫,省去彼此間的表面聯絡,如首句僅寫床周屏風的景色,而略去這景色所依附的屏和榻。次句只是突現出一個睡起的女子面貌,其他一切事物都隱藏在可感觸的曖昧之中,兩句合看,即可依據已勾勒出的形象加以想象補充,構成一幅完整的「晨閨」圖畫。其次是表情隱蔽,作者只是對人物動態及有關景物作客觀描繪,但於其中微露或暗示人情,給讀者盡多的想象體會餘地。

至於辭藻濃麗,更是溫詞的普遍現象。因此種種,常使讀者感到晦澀,然如細心玩索,得其藝術匠心所在,當更覺情味豐腴。

參考文獻:阿袁《唐詩故事》;江蘇古籍出版社《唐宋詞鑑賞辭典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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