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樓:圍愛成城
**紅軍與紅四方面軍懋功會師後,由於張國燾堅持南下,致使紅軍坐失發動松潘戰役的大好機會,**紅軍北上只有過草地一條路了。
2023年8月,紅一軍團從四川松潘縣毛兒蓋出發,向人跡罕至的茫茫草地進發,17歲的小紅軍鄭家意就在這隻紅軍隊伍中。
小紅軍鄭家意是江西石城縣小松鎮蜀口村人,個子不高,但長得十分秀氣,人也挺機靈,衝鋒打仗更是不含糊,非常惹人喜歡。因為工作積極,作戰勇敢,16 歲就人了黨,進入草地時是團部黨支部的青年委員。
剛開始草地行軍時,鄭家意精神抖擻,不知疲勞,柴禾揀重的背,工作揀難的做,不但行軍走在前頭,還抽空搞宣傳,他不僅能唱幾支好聽的歌,而且還會講故事,講得有聲有色。
前兩天還興致勃勃的鄭家意不知怎麼突然生病了,他燒得厲害,但還是讓人攙扶著自己走。過了 1天,鄭家意的病況惡化,已經不能走了。因為地勢高,嚴重缺氧,引起呼吸困難,身體癱軟,但他很堅強。
對同志們說:「我的腿不管用,我要掉隊了,你們先往前走吧」。政治委員把自己的馬給鄭家意騎,並且把乾糧勻給他吃。
後來,鄭家意衰弱得連腰也直不起來,馬也不能騎了。他堅決不讓別人管他,他說「別因為我耽誤了你們的行軍,我先在這裡休息休息,然後跟後面的趕上來的部隊一起走」。
天亮的時候,雨停了。
草地的氣候就是怪,明明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氣,忽然一陣冷風吹來,濃雲像從平地上冒出來的,霎時把天遮得嚴嚴的,接著就有一場暴雨,夾雜著栗子般大的冰雹,不分點地傾瀉下來。
盧進勇從樹叢裡探出頭,四下裡望了望。整個草地都沉浸在一片迷濛的雨霧裡,看不見人影,聽不到人聲;被暴雨沖洗過的荒草,像用梳子梳理過似的,光滑地躺倒在爛泥裡,連路也看不清了。天,還是陰沉沉的,偶爾有幾粒冰雹灑落下來,打在那渾濁的綠色水面上,濺起一撮撮浪花。
他苦惱地嘆了口氣。因為小腿傷口發炎,他掉隊了。兩天來,他日夜趕路,原想在今天趕上大隊的,卻又碰上這倒黴的暴雨,耽誤了半個晚上。
他咒罵著這鬼天氣,從樹叢裡鑽出來,長長地伸了個懶腰,一陣涼風吹得他冷不丁地連打了幾個寒顫。他這才發現衣服已經完全溼透了。
「要是有堆火烤,該多好啊!」。他也知道這是妄想。
不但是現在,就在他掉隊的前一天,連裡已經因為沒有引火的東西而只好吃生乾糧了。他下意識地把手插進褲袋裡,意外地,在褲袋底部粘著一小撮青稞麵粉;麵粉被雨水一泡,成了稀糊了。他小心地把這些稀糊刮下來,居然有雞蛋那麼大的一團。
「幸虧昨天早晨沒有發現它們」他暗自慶幸。已經一晝夜沒有吃東西了,這會兒看見了可吃的東西,更覺餓得難以忍受。為了不致一口吞下去,他把麵糰捏成了長條。
正要把它送到嘴邊,突然聽見一聲低低的叫聲:「同志——」
這聲音那麼微弱、低沉,就像從地底下發出來的。他略微愣了一下,便一瘸一拐地向著那聲音走去。盧進勇蹣跚地跨過兩道水溝,來到一棵小樹底下,才看清楚那個打招呼的人。
他倚著樹半躺在那裡,身子底下是一汪渾濁的汙水,看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挪動了。他的臉色更是怕人,被雨打溼了的頭髮貼上在前額上,雨水沿著頭髮、臉頰滴滴地流著。眼眶深深地塌陷下去,眼睛努力地閉著,只有顎下的喉結在一上一下地抖動,乾裂的嘴脣一張一翕地發出低低的聲音:
「同志——同志——,我是——3團的——鄭家 意……」
盧進勇看著這情景,眼睛裡像揉進了什麼,一陣酸澀。在掉隊的兩天裡,他這已經是第三次看見戰友倒下來了。「一定是餓壞了!
」他想,連忙搶上一步,摟住那個同志的肩膀,把那點青稞面遞到那同志的嘴邊說:「同志,快吃點吧!」
只見鄭家意吃力地舉起手推開他的胳膊,從齒縫裡擠出了幾個字:「不,沒……沒用了。」
盧進勇一時不知怎麼好。他望著那張被寒風冷雨凍得烏青的臉,和那臉上掛著的雨滴,痛苦地想:「要是有一堆火,有一杯熱水,也許他能活下去!
」他抬起頭,望望那霧濛濛的遠處,隨即拉住鄭家意的手腕說:「走,我扶你走吧。」鄭家意閉著眼睛搖了搖頭,沒有回答。
好大一會兒,他忽然睜開了眼,右手指著自己的左腋窩,急急地說:「這……這裡!」
盧進勇惶惑地把手插進那溼漉漉的衣服。他覺得鄭家意的胸口和衣服一樣冰冷了,在左腋窩裡,他摸出了一個硬硬的紙包遞給了鄭家意。
鄭家意一隻手抖抖索索地開啟了紙包,那是一個黨證,揭開黨證,裡面並排擺著一小堆火柴,乾燥的火柴。
「同志,你看著……」鄭家意向盧進勇招招手,等他湊近廣使伸開一個僵直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一根根撥弄著火柴,口裡小聲數著:「-,二,三,四…??一共只有七根火柴,他卻數了很長時間。
數完了,又向戶進勇望了一眼,意思好像說:「看明白了?」
「是,看明白了!」盧進勇高興地點點頭,心想:這下子可好辦了!
就在這一瞬間,他發現鄭家意的臉色好像舒來,眼睛裡那死灰般的顏色忽然不見了,發射出一種喜悅的光。鄭家意合攏了夾著火柴的黨證,雙手捧起,小心地放到盧進勇的手裡,緊緊地把它連手握在一起,兩眼直直地盯著盧進勇的臉。
「記住,這,這是,大家的!」鄭家意驀地抽回手去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用盡所有的力氣舉起手來,直指著正北方向:「好,好同志……你……你把它帶給……』,話就在這裡停住了。
盧進勇覺得自己的臂彎猛然沉了下去!但鄭家意那雙手卻直直地指向長征部隊前進的方向……
這以後的路,盧進勇走得特別快。天黑的時候,他追上了後衛部隊。在無邊的暗夜裡,一簇簇的篝火燒起來了。
在風雨、在爛泥裡跌滾了幾天的戰士們,圍著這熊熊的野火談笑著,溼透的衣服上冒著一層霧氣,洋瓷碗裡的野菜「噝——噝」地響著……盧進勇悄悄走到後衛連指導員的身邊。映著那閃閃跳動的火光,他用顫抖的手指開啟了那個黨證,把其餘六根火柴一根根遞到指導員的手裡,同時,又以一種異樣的聲調在數著:
「一,二,三,四……」
說明:《七根火柴》原為作家王願堅創作的一部短篇**,這個故事是根據黨史考證史料寫成的。
紅軍過草地的背景:2023年6月12日,**紅軍與紅四方面軍在四川懋功會師後,出現了長征以來比較好的局面。但是由於張國燾堅持南下**,致使紅軍坐失松潘戰役的機會。
紅軍北上只有過草地一條道路了。
關於草地:紅軍長征時過的草地,當時實際上是高原沼澤,主要是指若爾蓋溼地。千里草地就像一塊大「魔毯」,一時烏雲翻滾,一時又大雨傾盆,好像隨時要把紅軍吞沒似的。
草地的水像生了一層紅鏽一樣,散發著腐臭氣味,有毒。沼澤水面上生長著許多漂浮植物,它們的根系纏繞在一起,彷彿一張編織的地毯,沼澤學稱之為「浮毯」。「浮毯」這個詞聽起來很浪漫,卻是殺人的誘餌。
「浮毯」看起來與旁邊的草地沒什麼差別,但下面是水和漂浮植物的殘落物混合而成的稀泥,有時深達十幾米。人一踏上,就會陷下去,越掙扎陷得越深,最後被吞沒。
草地平均海拔3600米,天氣寒冷。紅軍戰士沒有禦寒的衣物,沒有充飢的食品,加上草地泥潭的吞沒,1萬多人沒有走出草地。
2樓:匿名使用者
天亮的時候,雨停了。
草地的氣候就是怪,明明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氣,忽然一陣冷風吹來,濃雲像從平地上冒出來的,霎時把天遮得嚴嚴的,接著就有一場暴雨,夾雜著栗子般大的冰雹,不分點地傾瀉下來。
盧進勇從樹叢裡探出頭,四下裡望了望。整個草地都沉浸在一片迷濛的雨霧裡,看不見人影,聽不到人聲;被暴雨沖洗過的荒草,像用梳子梳理過似的,光滑地躺倒在爛泥裡,連路也看不清了。天,還是陰沉沉的,偶爾有幾粒冰雹灑落下來,打在那渾濁的綠色水面上,濺起一撮撮浪花。
他苦惱地嘆了口氣。因為小腿傷口發炎,他掉隊了。兩天來,他日夜趕路,原想在今天趕上大隊的,卻又碰上這倒黴的暴雨,耽誤了半個晚上。
他咒罵著這鬼天氣,從樹叢裡鑽出來,長長地伸了個懶腰,一陣涼風吹得他冷不丁地連打了幾個寒戰。他這才發現衣服已經完全溼透了。
「要是有堆火烤烤該多好啊!」他使勁絞著衣服,望著那順著褲腳流下的水滴想道。他也知道這是妄想——不但現在,就在他掉隊的前一天,他們連裡已經因為沒有引火的東西而只好吃生乾糧了。
可是他仍然下意識地把手插進褲裡。突然,他的手觸到了一點粘粘的東西。他心裡一喜,連忙蹲下身,把口袋翻過來。
果然,在口袋底部粘著一小撮青稞麵粉;麵粉被雨水一泡,成了稀糊了。他小心地把這些稀糊刮下來,居然有雞蛋那麼大的一團。他吝惜地捏著這塊麵糰,一會兒捏成長形,一會兒又捏成圓的,心裡不由得暗自慶幸:
「幸虧昨天早晨我沒有發現它!」
已經是一晝夜沒有吃東西了,這會看見了可吃的東西,更覺得餓得難以忍受。為了不至一口吞下去,他又把麵糰捏成了長條,正要把它送到嘴邊,驀地聽見了一聲低低的叫聲:「同志——」
這聲音那麼微弱,低沉,就像從地底下發出來的。他略略愣了一下,便一瘸一拐地向著那聲音走去。
盧進勇蹣跚地跨過兩道水溝,來到一棵小樹底下,才看清楚那個打招呼的人。他倚著樹根半躺在那裡,身子底下貯滿了一汪渾濁的汙水,看來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挪動了。他的臉色更是怕人:
被雨打溼了的頭髮像一塊黑氈糊貼在前額上,水,沿著頭髮、臉頰滴滴答答地流著。眼眶深深地塌陷下去,眼睛無力地閉著,只有顎下的喉結在一上一下的抖動,乾裂的嘴脣一張一翕地發出低低的聲音:「同志!
——同志!——」
聽見盧進勇的腳步聲,那個同志吃力地張開眼睛,習慣地掙扎了一下,似乎想坐起來,但卻沒有動得了。
盧進勇看著這情景,眼睛像揉進了什麼,一陣酸澀。在掉隊的兩天裡,他這已經是第三次看見戰友倒下來了。「這一定是餓壞了!
」他想,連忙搶上一步,摟住那個同志的肩膀,把那點青稞面遞到那同志的嘴邊說:「同志,快吃點吧!」
那同志抬起一雙失神的眼睛,呆滯地望了盧進勇一眼,吃力地抬起手推開他的胳膊,嘴脣翕動了好幾下,齒縫裡擠出了幾個字:「不,沒……沒用了。」
盧進勇手停在半空,一時不知怎麼好。他望著那張被寒風冷雨凍得烏青的臉,和那臉上掛著的雨滴,痛苦地想:「要是有一堆火,有一杯熱水,也許他能活下去!
」他抬起頭,望望那霧濛濛的遠處,隨即拉住那同志的手腕說:「走,我扶你走吧!」
那同志閉著眼睛搖了搖頭,沒有回答,看來是在積攢著渾身的力量。好大一會,他忽然睜開了眼,右手指著自己的左腋窩,急急地說:「這……這裡!」
盧進勇惶惑地把手插進那溼漉漉的衣服。這一剎那間,他覺得同志的胸口和衣服一樣冰冷了。在那人腋窩裡,他摸出了一個硬硬的紙包,遞到那個同志的手裡。
那同志一隻手抖抖索索地開啟了紙包,那是一個黨證;揭開黨證,裡面並排著一小堆火柴。焦乾的火柴、紅紅的火柴頭簇集在一起,正壓在那硃紅的印章中心,像一簇火焰在跳。
「同志,你看著……」那同志向盧進勇招招手,等他湊近了,便伸開一個僵直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一根根撥弄著火柴,口裡小聲數著:「—,二,三,四……」
一共有七根火柴,他卻數了很長時間。數完了,又詢問地向盧進勇望了一眼,意思好像說:「看明白了?」
「是,看明白了!」盧進勇高興地點點頭,心想:「這下子可好辦了!」他彷彿看見了一個通紅的火堆,他正抱著這個同志偎依在火旁……
就在這一瞬間,他發現那個同志的臉色好像舒來,眼睛裡那死灰般的顏色忽然不見了,爆發著一種喜悅的光。只見他合起黨證,雙手捧起了它,像擎著一隻貯滿水的碗一樣,小心地放進盧進勇的手裡,緊緊地把它連手握在一起,兩眼直直地盯著他的臉。
「記住,這,這是,大家的!」他驀地抽回手去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用盡所有的力氣舉起來,直指著正北方向:「好,好同志……你……你把它帶給……」
話就在這裡停住了。盧進勇覺得臂彎猛然沉了下去!他的眼睛模糊了。
遠處的樹、近處的草,那溼漉漉的衣服、那雙緊閉的眼睛……一切都像整個草地一樣,霧濛濛的,只有那隻手是清晰的,它高高地擎著,像一隻路標,筆直地指向長征部隊前進的方向……
這以後的路,盧進勇走得特別快。天黑的時候,他追上了後衛部隊。在無邊的暗夜裡,一簇簇的篝火燒起來了。
在風雨、在爛泥裡跌滾了幾天的戰士們,圍著這熊熊的野火談笑著,溼透的衣服上冒著一層霧氣,洋瓷碗裡的野菜「噝——噝」地響著…… 盧進勇悄悄走到後衛連指導員的身邊。映著那閃閃跳動的火光,他用顫抖的手指開啟了那個黨證,把其餘六根火柴一根根遞到指導員的手裡,同時,又以一種異樣的聲調在數著:
「一,二,三,四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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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4年,中國工農紅軍開始了舉世聞名的兩萬五千里長徵。帶領一支紅軍隊伍,從湘西向貴州進發,蔣介石的白軍一路盯住不放,一面派飛機在天上跟蹤轟炸 掃射。當時,驕陽似火,天氣酷熱,地上的草木都被晒得枯焦了。指戰員們雖然人人頭上戴了一頂草帽,仍然熱得汗流浹背。走著走著,天空中傳來了飛機聲,敵機來了。一看,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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