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樓:很多很多
縱觀全篇,作者並沒有將自己的感情抒發放在感嘆天地的廣大自我的渺小上。而是將自己的思緒投影到歷史的長河之中,他的思索是更高層次、更深層次的感慨。
在《陽關雪》一文中,作者提到了雪,「除了茫茫一片雪白,什麼也沒有,連一個皺摺也找不到。」「沒想到沙漠中的雪化得這樣快,才片刻,地上已見斑斑沙底,卻不見溼痕。」
提到了陽關,「不遠的山峰上有荒落的土墩一座」,「近處的烽火臺還在,這就是剛才在下面看到的土墩。土墩已坍了大半,可以看見一層層泥沙,一層層葦草,葦草飄揚出來,在千年之後的寒風中抖動。」
提到了天,「從未見過這樣完整的天,一點兒也沒有被吞食,邊沿全是挺展展的,緊扎扎地把大地罩了個嚴實。」文章在這兒還抒發了一下自己的感嘆:在這樣的天地中獨個兒行走,侏儒也變成了巨人。
在這樣的天地中獨個兒行走,巨人也變成了侏儒。
2樓:匿名使用者
全文如下 陽 關 雪
中國古代,一為文人,便無足觀。文官之顯赫,在官場而不在文,他們作為文人的一面,在官場也是無足觀的。但是事情又很怪異,當峨冠博帶早已零落成泥之後,一杆竹管筆偶爾塗劃的詩文,竟能鐫刻山河,雕鏤人心,永不漫遊。
我曾有緣,在黃昏的江船上仰望過白帝城,頂著濃冽的秋霜登臨過黃鶴樓,還在一個冬夜摸到了寒山寺。我的周圍,人頭濟濟,差不多絕大多數人的心頭,都回蕩著那幾首不必引述的詩。人們來尋景,更來尋詩。
這些詩,他們在孩提時代就能背誦。孩子們的想象,誠懇而逼真。因此,這些城,這些樓,這些寺,早在心頭自行搭建。
待到年長,當他們剛剛意識到有足夠腳力的時候,也就給自己負上了一筆沉重的宿債,焦渴地企盼著對詩境實地的踏訪。為童年,為歷史,為許多無法言傳的原因。有時候,這種焦渴,簡直就像對失落的故鄉的尋找,對離散的親人的查訪。
文人的魔力,竟能把偌大一個世界的生僻角落,變**人心中的故鄉。他們褪色的青衫裡,究竟藏著什麼法術呢?
今天,我衝著王維的那首《渭城曲》,去尋陽關了。出發前曾在下榻的縣城向老者打聽,回答是:「路又遠,也沒什麼好看的,倒是有一些文人辛辛苦苦找去。
」老者抬頭看天,又說:「這雪一時下不停,別去受這個苦了。」我向他鞠了一躬,轉身鑽進雪裡。
一走出小小的縣城,便是沙漠。除了茫茫一片雪白,什麼也沒有,連一個皺摺也找不到。在別地趕路,總要每一段為自己找一個目標,盯著一棵樹,趕過去,然後再盯著一塊石頭,趕過去。
在這裡,睜疼了眼也看不見一個目標,哪怕是一片枯葉,一個黑點。於是,只好抬起頭來看天。從未見過這樣完整的天,一點兒也沒有被吞食,邊沿全是挺展展的,緊扎扎地把大地罩了個嚴實。
有這樣的地,天才叫天。有這樣的天,地才叫地。在這樣的天地中獨個兒行走,侏儒也變成了巨人。
在這樣的天地中獨個兒行走,巨人也變成了侏儒。
天竟晴了,風也停了,陽光很好。沒想到沙漠中的雪化得這樣快,才片刻,地上已見斑斑沙底,卻不見溼痕。天邊漸漸飄出幾縷煙跡,並不動,卻在加深,疑惑半晌,才發現,那是剛剛化雪的山脊。
地上的凹凸已成了一種令人驚駭的鋪陳,只可能有一種理解:那全是遠年的墳堆。
這裡離縣城已經很遠,不大會成為城裡人的喪葬之地。這些墳堆被風雪所蝕,因年歲而坍,枯瘦蕭條,顯然從未有人祭掃。它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,排列得又是那麼密呢?
只可能有一種理解:這裡是古戰場。
我在望不到邊際的墳堆中茫然前行,心中浮現出艾略特的《荒原》。這裡正是中華歷史的荒原:如雨的馬蹄,如雷的吶喊,如注的熱血。
中原慈母的白髮,江南春閨的遙望,湖湘稚兒的夜哭。故鄉柳蔭下的訣別,將軍圓睜的怒目,獵獵於朔風中的軍旗。隨著一陣煙塵,又一陣煙塵,都飄散遠去。
我相信,死者臨亡時都是面向朔北敵陣的;我相信,他們又很想在最後一刻回過頭來,給熟悉的土地投注一個目光。於是,他們扭曲地倒下了,化作沙堆一座。
這繁星般的沙堆,不知有沒有換來史官們的半行墨跡?史官們把卷帙一片片翻過,於是,這塊土地也有了一層層的沈埋。堆積如山的二十五史,寫在這個荒原上的篇頁還算是比較光彩的,因為這兒畢竟是歷代王國的邊遠地帶,長久擔負著保衛華夏疆域的使命。
所以,這些沙堆還站立得較為自在,這些篇頁也還能嘩嘩作響。就像於寒單調的土地一樣,出現在西北邊陲的歷史命題也比較單純。在中原內地就不同了,山重水複、花草掩蔭,歲月的迷宮會讓最清醒的頭腦脹得發昏,晨鍾暮鼓的音響總是那樣的詭祕和乖戾。
那兒,沒有這麼大大咧咧鋪張開的沙堆,一切都在重重美景中發悶,無數不知為何而死的怨魂,只能悲憤懊喪地深潛地底。不像這兒,能夠袒露出一帙風乾的青史,讓我用20世紀的腳步去匆匆撫摩。
遠處已有樹影。急步趕去,樹下有水流,沙地也有了高低坡斜。登上一個坡,猛一抬頭,看見不遠的山峰上有荒落的土墩一座,我憑直覺確信,這便是陽關了。
樹愈來意多,開始有房舍出現。這是對的,重要關隘所在,屯紮兵馬之地,不能沒有這一些。轉幾個彎,再直上一道沙坡,爬到土墩底下,四處尋找,近旁正有一碑,上刻「陽關古址」四字。
這是一個俯矙四野的制高點。西北風浩蕩萬里,直撲面來,踉蹌幾步,方才站住。腳是站住了,卻分明聽到自己牙齒打戰的聲音,鼻子一定是立即凍紅了的。
呵一口熱氣到手掌,捂住雙耳用力蹦跳幾下,才定下心來睜眼。這兒的雪沒有化,當然不會化。所謂古址,已經沒有什麼故跡,只有近處的烽火臺還在,這就是剛才在下面看到的土墩。
土墩已坍了大半,可以看見一層層泥沙,一層層葦草,葦草飄揚出來,在千年之後的寒風中抖動。眼下是西北的群山,都積著雪,層層迭迭,直伸天際。任何站立在這兒的人,都會感覺到自己是站在大海邊的礁石上,那些山,全是冰海凍浪。
王維實在是溫厚到了極點。對於這麼一個陽關,他的筆底仍然不露凌厲驚駭之色,而只是纏綿淡雅地寫道:「勸君更盡一杯酒,西出陽關無故人。
」他瞟了一眼渭城客舍窗外青青的柳色,看了看友人已打點好的行囊,微笑著舉起了酒壺。再來一杯吧,陽關之外,就找不到可以這樣對飲暢談的老朋友了。這杯酒,友人一定是毫不推卻,一飲而盡的。
這便是唐人風範。他們多半不會灑淚悲嘆,執袂勸阻。他們的目光放得很遠,他們的人生道路鋪展得很廣。
告別是經常的,步履是放達的。這種風範,在李白、高適、岑參那裡,煥發得越加豪邁。在南北各地的古代造像中,唐人造像一看便可識認,形體那麼健美,目光那麼平靜,神采那麼自信。
在歐洲看蒙娜莉薩的微笑,你立即就能感受,這種恬然的自信只屬於那些真正從中世紀的夢魔中甦醒、對前路挺有把握的藝術家們。唐人造像中的微笑,只會更沉著、更安詳。在歐洲,這些藝術家們翻天覆地地鬧騰了好一陣子,固執地要把微笑輸送進歷史的魂魄。
誰都能計算,他們的事情發生在唐代之後多少年。而唐代,卻沒有把它的屬於藝術家的自信延續久遠。陽關的風雪,竟越見悽迷。
王維詩畫皆稱一絕,萊辛等西方哲人反覆論述過的詩與畫的界線,在他是可以隨腳出入的。但是,長安的宮殿,只為藝術家們開了一個狹小的邊門,允許他們以卑怯侍從的身份躬身而入,去製造一點娛樂。歷史老人凜然肅然,扭過頭去,顫巍巍地重又邁向三皇五帝的宗譜。
這裡,不需要藝術鬧出太大的局面,不需要對美有太深的寄託。
於是,九州島的畫風隨之黯然。陽關,再也難於享用溫醇的詩句。西出陽關的文人還是有的,只是大多成了滴官逐臣。
即便是土墩、是石城,也受不住這麼多嘆息的吹拂,陽關坍弛了,坍弛在一個民族的精神疆域中。它終成廢墟,終成荒原。身後,沙墳如潮,身前,寒峰如浪。
誰也不能想象,這兒,一千多年之前,曾經驗證過人生的壯美,藝術情懷的弘廣。
這兒應該有幾聲胡笳和羌笛的,音色極美,與自然渾和,奪人心魄。可惜它們後來都成了兵士們心頭的哀音。既然一個民族都不忍聽聞,它們也就消失在朔風之中。
回去罷,時間已經不早。怕還要下雪。
文化苦旅陽關雪讀後感
3樓:靖念桃麥裕
看到題目,我不禁吃了一驚。陽關應該是偌大世界上的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。它既不像莫高窟那樣富有,也不像白帝城那樣世故,更不像黃鶴樓那樣華美。
它——陽關,有自己的特點,它生活在沙場之上,必然會有許多英勇將士之墓,
它給人一種肅穆,使人對他肅然起敬。
但就是這樣一個令人肅穆的地方,卻被餘秋雨先生描寫的淋漓盡致,我又一次被餘秋雨先生那強大的語言文字力量所震撼了。
連一個老者都知道:路又遠,沒什麼好看的,而且又下著雪,別去受這苦了!那些文人墨客,為什麼一定要去尋陽關呢?
我想一定是和餘秋雨先生一樣衝著王維的《渭城曲》去的。這裡沒有高樓大廈遮天蔽日,所以天才可以完完整整的緊扎扎的把大地罩個嚴實,正如餘秋雨先生所說:「有這樣的地,天才叫天。
有這樣的天,地才叫地。在這樣的天地中獨自行走,侏儒也變成巨人。在這樣的天地中獨自行走,巨人也變成了侏儒。
」這幾句話,看似矛盾,實不矛盾。真是精妙絕倫呀!
在古戰場的墳堆中,在中華歷史的荒原中前行彷彿見到了:如雨的馬蹄,如雷的吶喊,如注的熱血。彷彿又見到了:
中原慈母的白髮,故鄉柳蔭下的訣別,將軍圓睜的怒目,獵獵於溯風中的軍旗。隨著一陣煙塵,又一陣煙塵遠遠散去。每一個英勇將士的腦海中只有四個字那就是:
前進,攻擊!但他們又很想在最後一刻,給熟悉的土地投注一個目光。於是,他們扭曲的倒下化作了沙堆一座。
終於到了陽關,所謂的陽關,沒有什麼古蹟了,只有近處的烽火臺還清晰可見。餘先生說的沒錯:「任何站在這裡的人都會感到自己站在大海邊的礁石上,那些山全是冰海凍浪。
」雖然我沒有在陽關,但我已經感受到了寒風凜冽、刺骨。
但在這種地方王維還是可以寫出《渭城曲》這精妙絕倫的詩句。可能沒有幾位文人墨客能比得上的,連餘先生都自愧不如了。
陽關坍馳了,坍馳在一個民族的精神疆域中,它終成廢墟。終成荒原,誰也不能想象,一千多年前,這裡曾檢驗過人生的壯美,藝術的弘廣。
渭城朝雨浥輕塵,客舍青青柳色新。
勸君更盡一杯酒,西出陽關無故人。
陽關,保重!
4樓:文枋菲
《陽關雪》讀後感
中華文化,中華廢墟,正如陽關。曾經壯美,曾經輝煌,卻又倒在歷史長河的大雪中。阿房宮被毀了;圓明園被一把火燒了;莫高窟裡的「東西」被運走了一車又一車換來的是大煙鴉片,是惡魔鐵蹄,是戰火,是絕望。
還好,中國從一斷斷苦難歲月中走了出來,但是誰記得我們曾有多少畫,比蒙娜莉莎早不知多少年的絢爛;我們曾有多少書,流傳千古卻又毀於苦難的哲思;我們曾有多少樓,留下亙古墨客鴻篇鉅製的史詩;我們曾有多少人,鞠躬盡瘁又揮墨灑血的美麗;我們曾有多少事;震撼天地感動乾坤的華夏!誰知道中華文化廢墟還長眠著,它在等待我們把大雪抹去……
「勸君更盡一杯酒,西出陽關無故人」。這時,「勸」的不再是「君」,是淡忘中華文化的人。「盡」的不是「一杯酒」,是對中華文化的愛與悲憐,「無」的不再是「故人」,而是這千年文明。
文化的陽關寂寞著。勁颳著刺骨的北風,飛揚著漫天的狂沙,飄搖著枯澀的蘆葦,還有那幾個土堆孤寂地哀吟。我們的中華文化,快醒一醒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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